2018.10.12,学习薛兆丰经济学的第36天,这是NO.36,我要写到NO.1000。

波普尔:《猜想与反驳》中说:“我们需要的与其说是好的人,还不如说是好的制度。甚至最好的人也可能被权力腐蚀,而能使被统治者对统治者加以有效控制的制度将逼迫最坏的统治者去做被统治者认为符合他们利益的事。”

最近一直有个问题很困惑我,人类既然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动性,充分利用市场经济的的规律去挣钱,可以生活的很好,那还需要制度、道德、法律、习俗干什么?让人类自由发展就好了,有些时候制度加进来反而还好心办坏事,今天听了这一讲我有点明白了。

我的重要收获:

科学思维

今天说到的一个点让我感觉说的拍案叫绝,就是所谓的科学思维是怎么回事:“科学的思维有时候得这样,我们先把问题推到极致,看一个理想状况是什么样子的,这时候我们对一个问题就有很好的把握,然后再把真实的条件一点点加上去。”

这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一种思维方式,当我面对一件特别复杂的事情的时候,我觉得特别重要的就是认清那些极致情况,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把所有条件都去了,我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

比如说,我想要吃一顿红烧肉,这顿红烧肉是妈妈做的还是买的并不重要,另外的思维方式是我想吃红烧肉,然后进一步想,我必须要吃到妈妈做的红烧肉,最好还要有个回锅肉,这就背离了最初想要吃红烧肉这一个目的,最终可能过于繁琐而难以实现。我想要追求的是先把事情推到至简,尽量普适所有的情况,然后把它简化,去实现它。这有点像贝索斯的追求不变的道理。

在挑战传统之前想一下传统的合理性

“我们很大部分都是在遵从我们所沿袭的那些习惯。这些沿袭的习惯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节省了我们重新计算,重新讨价还价,重新和别人协商的成本。所以凡是遇到传统的东西,咱们首先都得理解它为什么会存在,它的存在一定是有道理的,它也不会轻易地随随便便被改变的。”

我记得自己17、8岁的时候,看这个不合理,看那个也不顺眼,总是以挑剔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看到40岁左右的中年人总是会尽量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当时还鄙视他们,但是现在回头看是我太年轻。这个世界的大多数规则是有合理性的,只是年少不更事,认为打破规则很酷,现在逐渐明白,善于把握规则,运用规则才是最牛的人。难的往往不是看到这个规则有坏处,而是好处大于坏处。

壹 交易费用的定义

上周用一周的时间在讲什么是科斯定律,有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所有的伤害实际上都是交互的,他不把伤害看做伤害,他只把伤害看作是对资源的争用,谁能够把资源用得更好,资源最后很可能就会落到谁手上。那个123假设特别有意思,就是把所有的资源都假设归一个人所有,这其实是一种理想的状态,也就是没有交易费用的世界。

现实生活中,情况会复杂的多,有些资源同属于两个人、三个人,甚至是更多的人,这样来争夺一个资源,可以想象会有多么乱。

比方说,人们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会虚张声势,大家互不信任,有时候互相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有时候即使知道对方存在了,要见个面也很困难,语言不通,距离很远,还有互相敲竹杠的行为。所有这些我们都称之为“交易费用”。

经济学家张五常曾经给交易费用下过一个非常广泛的定义:凡是在一个人的社会里不存在,而在多个人的社会里存在的成本,就叫交易费用。

当然,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产生成本,比如,今天要捕鱼就不能去打猎,成本是放弃了的最大代价。但是有些成本是在一个人的社会中是不存在的,比如说不需要给自己的房子上锁,不需要跟别人打官司等等,这些就可以称为交易费用。

贰 科斯的经济学忠告

我们通常理解科斯定律是:当交易费用为零的时候,不管产权谁属,资源都会落到最有价值的用途之上。这样看科斯定律的时候,容易产生一个误解就是人认为科斯说现实生活的交易成本为零。

所以当那篇为他赢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论文,1960年发表的“社会成本问题”发表三十年后,在1990年,他特意写了一篇文章“社会成本问题的笔记”("Notes on The Problem of Social Cost" )。

在这篇文章里,他特意说:“我从来就没有说过现实生活中的交易费用是零,相反,现实生活中的交易费用是很高的。这恰恰是我想劝我的经济学同行们要放弃、要离开那个世界,不要活在那个以为交易费用是零,以为你只要有一个政策,人们就能够执行的社会里面。你永远要看到,在现实生活中的种种困难,种种障碍。我们得考虑、我们得关心、我们得思考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而不是黑板上面的问题。”这是科斯给我们的忠告。

叁 现实中交易费用可能高不可攀

做一个假设,有一个工厂的周围住了5户人家,工厂造成的废气会对居民的健康造成危害,假设每户的损失是100块钱,那总伤害就是500块。这个时候只要工厂装上个过滤器就可以避免居民造成伤害,这个过滤器值50块。

这时候根据科斯定律,在没有交易费用的情况下,无论法官把污染权判给谁,他判给工厂也好判给居民也好,工厂最后都会装上过滤器。

如果法官说工厂不准随便污染居民,工厂就会自己掏50块钱把过滤器装上去;反过来,如果法官把污染权判给了工厂,说工厂你可以随便污染,这时候居民就会凑钱,5户居民每户拿出10块钱来凑成50块钱,帮工厂装上这个过滤器。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的情况要比这复杂的多,比如说让居民凑钱装过滤器吧。

一个家庭人多交多少钱?住的近的呢?家里有小孩的呢?这会造成很多非常麻烦的的分配。所有这些都是现实生活中的交易费用,而这些交易费用有可能大到整个交易没办法完成的地步。

肆 风俗习惯与道德规范为何重要

前面的问题还可以进一步思考:

第一,就这几户人家,他们明明可以达成协议,但最后没有达成协议,因为交易费用太高了,互相扯皮,互不认识,互相抬杠等等,那么这算不算是市场失败呢?薛兆丰老师的观点是,这不算市场失败。这是世界的失败,这是造物主的失败,因为上帝安排的人,人就是这样的,人就是互不信任的。这只能说是世界的失败,不能说是市场失败。

第二,由于存在交易费用的障碍,权利和责任的分配没有达到最优。这时候,如果第三方,比方说政府或者一些有识之士,他看到了资源应该分配的方向,他们使用手上的权力对资源进行重新调配,这样做是不是能够有效地促进资源的分配?

薛兆丰老师认为答案是肯定的。也就是说,我们有时候要鼓励第三方,在确认资源最佳分配方案的情况下,在知道资源应该怎么使用才更好的情况下,在非常有把握的情况下,使用手上的强制力对资源进行重新分配。而这就是所有的制度、风俗、习惯,以至政府、法院存在的最根本理由,也就是对资源、责任、权利进行初始的界定。

你想想看,如果交易费用是零的话,在任何一个社会里面,我们的资源、权利、责任怎么分配都可以,都无所谓,随机分配都可以,因为咱们可以重新达成协议,资源可以重新调拨,重新落到用途价值更高的人手上。

但是恰恰由于现实生活中的阻力,交易费用是很高的,所以初始的分配就变得很重要,制度就变得很重要,习俗就变得很重要,道德规范就变得很重要。

伍 风俗习惯与道德规范节省交易费用

我们活在世上七八十年,会发现随着社会的变迁,我们的道德习俗等等规范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正因为交易费用的存在,这些习俗规范背后其实是有效率的考量。

比如酒驾,如果这个世界的交易费用为

我很喜欢举的一个例子就是醉驾。如果这个世界交易费用是零的话,我们就不需要一条禁止酒驾的规则,因为爱喝酒的司机和路上的行人可以互相达成协议。行人上街以前可以联络那个爱喝酒的司机说:我今天要上街了,你能不能花钱请一个代驾?

如果那个爱喝酒的司机说他不愿意请代驾,这时候行人就会说:你不愿意请的话,我来替你请。这是理想状态。这是交易费用为零的时候可能出现的情况。

在那样的社会里,我们不需要有任何规则。但现实生活中,我们任何一个人上街前,要知道哪位司机打算喝酒开车上路,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跟他们协商,说给他们请一个代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候,规则就变得很重要。哪个国家都有相应的规定,说喝了酒就不能驾驶。想想看,“喝了酒就不能驾驶”这样的规则,对爱喝酒的司机来说是一种剥夺。因为他们会说,喝了酒驾驶本身不是罪,撞了人才是罪,为什么不等他撞了人才罚他?为什么喝了酒开车,就开始罚他?

那是因为我们知道,要避免交通意外,各方所要付出的成本是不一样的,路人所要付出的成本是极高的,他们要识别路上哪辆车是由喝醉了酒的司机来驾驶,这种成本高不可攀。

倒过来,司机在喝酒以前,就知道自己要喝酒了,很可能就要喝醉了,所以先把钥匙交出去,先跟朋友商量,等他喝醉以后帮忙请个代驾。这成本是相对低的。所以,我们的风俗习惯、道德规范,就把避免意外的责任加到了司机身上,形成了禁止醉驾的法律。

课堂小结

今天我们讲了两个主题:

第一,上个单元说的科斯定律:“资源不管谁拥有,它最终都会落到使用价值最高的人手上。”那是一种理想状态,跟我们的现实生活有很大差距。现实生活中到处都有交易费用。

第二,恰恰由于到处都有交易费用,所以制度、风俗、习惯就变得非常重要,因为它们是所有权利和责任的初始界定。

课后思考

你能不能举出一个例子,你认为它是合理的社会习俗,因为它能够把资源界定给合适的人使用,或者把责任界定给比较容易避免意外的人来承担的。

让座

在公交车和地铁上,年纪大的人站着的风险要比年轻人大太多了,这个成本有的时候是生命的代价,所以才会有年轻人给老人让座是美德的习俗。

车让行人,车撞了行人,出是负全责的,因为行人为了避免意外付出的可能是生命的代价,而开车的人付出的成本相对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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